“倒是有几分血气,故人之子,难怪有故人之姿”
谢居拱手弯腰行了大礼。
“起来吧,一炷香时间。”
夜一拿出香,开始点燃。
谢居起身,肃了面容,开始款款而谈。
一炷香,完全够了!
——
江婧凝游移在摊位间,子一,子二紧跟着。
原见她容颜美丽想上前搭讪的,都被她后面拿剑的冷面煞神夜二吓退。
如此甚好,省得有不长眼的来打搅不是?
逛了一圈,江婧凝觉得累了,带了两个侍女来到戏楼里听戏。
戏曲的咿咿呀呀声,婉转绵长,一颦一笑让江婧凝觉得十分有趣。
寻了个位子,点了零嘴坐在二楼廊道慢慢欣赏起来。
楼下甩袖翻卷,互道衷肠,江婧凝不时鼓掌。
楼下扮演小姐的戏子麻木的做着动作,嘴里唱出排练了千百遍的戏词,眼里暗淡无光。
“好!”
隐隐约约戏子抬头水眸朝楼上扫去,片刻收回目光,无声的眼里夹杂着点点波纹。
许是他们来得晚了些,这出戏没唱多久就结束了。
江婧凝在子一,子二的簇拥下准备离去。
楼音被动的谢幕,眼神追着下楼的四人。
“音儿?在看什么呢?嗯?”
楼音一偏头对上一张温润的面孔,不可控制抖了一下,暗淡的垂下眼帘。
抿了抿唇,避而不答。
男子的面色不大好看,碍于场面隐而不发。
“还不快走,还愣着做什么?”
男子的催促让楼音收回目光。
最后看了一眼楼梯拐角的人便被扯走了。
江婧凝似有所感转身却只看见一片翻飞的白色衣角。
心中熟悉的感觉让她恍然若失,垂下眼帘想必是她多想了吧。
楼里昏黄的灯光倒是让人无端生出一些涟漪。
“夫人 可是有什么不适?”
子一眼神随江婧凝望去,什么都没有,不过是一处拐角罢了。
“无事,我们走吧。”
几人出了戏楼,抛去了咿咿呀呀的悠扬声 回归了繁华闹市。
“回去吧。”
虽然这里的东西让她觉得很新鲜,但是不急于一时,以后会有机会的。
今日逛了太久她也有些疲惫,自己也需要休息。
夜二招手,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“哒哒”而来。
等江婧凝上车后 马车不急不缓的行驶着,在微微的摇晃下,江婧凝困意袭来,闭上眼慢慢睡去,子一子二则坐在一旁守着主子。
——
听完谢居的讲述,帝晏负手而立,眼睛里好似装了天下万物,又好像困于万物,整个人添了许多冷意。
先帝啊!可真是他的好父亲,半点没有想他活!
手里刚刚拿到手的令牌被他用力捏断,尖锐的断面刺进他的肉里, 氤氲的血滑过握紧的指缝从里面一滴滴往下滴,汇聚在地上。
谢居讲完脊梁微微弯了下去。
数十年如一日背负人命 ,身负仇恨,如今说了出去,才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。
“草民自知一死难辞其咎,恳请陛下给草民一个机会,待手刃仇人自当以死谢罪。”
帝晏转身,凌厉的目光射向谢居:“谁都想让孤给机会,可是你们又何曾给过孤机会?”
“成王败寇,不过阶下囚。”
谢居自知父亲早年背叛一事,致使当今天子祖父一家血染沙场,已是不可扭转局面,但是他谢家当初身世低微,又哪里是那群勋贵的对手。
且先皇昏庸,奸臣当道,国将不国。
那人以全家要挟,最后父亲只能走漏大将军的消息,最终易江一战,吴大将军死于沙场,吴家自此溃败。